那个法师走到阿卡奇的身边,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会儿,接着蹲下身一把拽住了阿卡奇的头发,强迫他看着自己。
“体会到畏惧了吗?克鲁利派来的小间谍?”
“噢,相当有教育意义,而且相当值得回味,法师。”阿卡奇露出一副着迷的表情。
“不过我不认为自己是什么间谍,事实上,我现在是你的人。”
法师诡异地笑了笑。
“我问克鲁利要的是一个漂亮的躯体,可你却是个放荡的精灵。”他又用力拽了拽抓在手里的头发,让阿卡奇的脖颈更加朝后仰去。
“他把德斯坦的分会视作自己的财产,让你来套问我离开坎贝斯总部的意图,怕我分了他的权,你以为我真的猜不出他的想法?我可以随便找个理由杀了你,承认我说对了吗?”
“您说得太对了,我要亲吻您的靴子吗?当然我现在做不到。”
法师大笑了起来。他稍微松了松手上的力道。
“给你个机会,说说你要怎么办吧。”
“怎么办?”阿卡奇戏谑地看着法师。“首先我当然想活下去,如果你不杀我的话,那事情就好办多了,至少在一段时间里,我都会老老实实地做你的人,你要是好心的话,可以随便赏我些能够糊弄大老板的情报,或者,我们也可以坦诚相见,我想他对一些极私密的事情也很感兴趣。啊!但愿那不会害你丢掉自己的贞操。”阿卡奇发出了一连串夸张的笑声。
“你好像同行会里的不少人关系不清不楚?”
“没错,我知道不少人不为人知的喜恶。在我看来,你像是喜欢激烈点的类型。”
“作为刺客,你难道不该多关注一下他人的生理构造和习惯,以便让自己有可乘之机吗?”
“我?我不过是一个蠢笨放荡的精灵而已。”阿卡奇的目光黯淡了一瞬,随后又恢复到了着迷的神色。
“不尽然,孩子,不尽然。嗯……有趣,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一条轨迹。”那法师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词语,眼里则流露出了异于凡人的光彩。
“一条可堪造就,也是我期望预见的轨迹。”
“老天,他在说什么鬼话?”阿卡奇在心里说道。
“你将成为我的传播者。不过,你现在的这张面孔已经偏离了那条轨道,所以我得先帮你一把。”
说着,他将一根手指放到了阿卡奇的脸上。
“你的美貌源自你的母亲,而你不该随便浪费这份馈赠。”
阿卡奇没有说话,他清楚地意识到法师的手指正沿着自己画有脸纹的地方缓慢游移,手指所过之处都带来了一股灼烧的痛楚,他咬着牙关,觉得这种折磨还能忍受。但饶是如此,当法师放过他的时候,阿卡奇还是觉得自己的背上冒出了一层冷汗,而汗湿的地方马上就吹着了凉风。他感到身上的衣服被人从背后划开并拉至两侧,接着,有人跨坐到了他的身上。
“你喜不喜欢诗歌?”
“你指的是一些助兴的诗歌?那我多少还会一点。现在就念两首?还是即兴编一个?”
“不,那些不适合你我。”法师答道。
阿卡奇再度发出了毫无品味的夸张笑声。
“我就说你喜欢激烈一点。你想要我表现得顺从一点?还是抗拒点儿?不过现在看来,你根本就不想让我动一下。”
“你会感谢我这么做的,孩子。”法师俯身靠近阿卡奇的耳畔,随后用阴恻恻的语气说道:“因为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会让你恨不得立刻死掉。”
他又坐正了身姿,嘴里喃喃道:“事实上,唯有史诗才配得上我,而我打算在你的背上刻一个尚不存在于世的篇章,一个昭示开始的故事,不过,要如何表现呢?”
“你能不能直白一点?法师!”
“啊!直白,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那我就把它画出来吧。”
话音刚落,阿卡奇便感到粗粝的手指抚摸过他背脊上的每一处,但接着,比之前痛楚十倍的体验就从背上由点及面地传来。这种痛楚似乎穿透皮肉、骨骼而直达灵魂,他觉得自己好像砧板上被一片片除鳞的鱼,又像被渔网兜紧剜肉的死囚。他知道那个该死的法师在他身上使用着某种未知的魔法,诚如他所言,疼的让人恨不得马上去死。
阿卡奇死撑着一声不吭,那法师拽着他的头发迫使他发出哀鸣,他昏了过去,这段记忆则被彻底消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