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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的故事。
可能是因为还没有最后修改定稿的缘故吧,有些句子标点不太合适,逗号太多,有的地方实际上是两句话。例如:
关于沙漠的秘密,也许龙族会知道得更多一些,然而,他们大概并不打算和其他任何种族分享这些秘密,哪怕是被他们收留在沙漠中的游牧民族也不例外。龙族沙漠,就好象龙族本身的存在一样,对外人来说,是一个无法探究的永恒之谜。
“然而”前面用句号比较好吧。
现在,杉尼・佛克斯正一个人向沙漠的腹地前行,陪伴他的,除了形影不离的黑云外,还有两只壮硕的骆驼。
“陪伴他的”前面用句号比较好吧。文笔很好,不过有些句子没有修改好,例如:
1、这时我才仔细打量起他来,穿着锁甲,头上没戴头盔,一头人深棕色的头发像飞舞的战旗,他拽着我的衣服把我拎到他的面前。
建议:
这时我才仔细打量起他来。他穿着锁甲,头上没戴头盔,一头人深棕色的头发像飞舞的战旗。他拽着我的衣服把我拎到他的面前。2、自从我看到她的第一眼起,我的心就被她俘虏了。
建议去掉第一个“我”。3、我恭恭敬敬的深施一礼。并偷眼看了看城主身边的人,大多是我不认识的,但我惊奇的发现了几张熟面孔。
这里的“并”前面不宜用句号第三版AD&D官方就是这么翻译的
第二版把ranger翻译成游侠既然本主题的主要内容是一篇书评,那么还是转到文艺研究版吧。
三眼族、大沼泽相关资料在东洲简纲里面有
地理概貌可能还需要增加一些气候的描述吧。回头我再细看一下。
文笔很好,心理描写很细腻。
作者对布诺战争感兴趣?东洲需要的设定有:
1、地理概貌
2、大沼泽 (地理设定)
3、三眼族 (种族设定)
4、中山国 (人类国家设定)
5、西林国 (人类国家设定)
6、游方者 (职业设定)
7、毒咒师 (职业设定)
8、召唤师 (职业设定)
9、武道家 (职业设定)
10、飞贼 (职业设定)故事和文笔都很精彩!
有个小小的建议,是否有的地方语气词“啦”改成“了”更符合大陆的习惯呢。另外,有的比较碎一些的句子是否改成两个或者更多的句子更好呢?例如下面这句话:
这件委托任务并不算棘手,事情是这样的,鲁安尼亚世袭贵族斯凯男爵家[注解2]的领地一直由附庸家臣控制着,现在,斯凯家的合法继承人布鲁・斯凯已经成年,适逢把持斯凯家的实权派家臣罗慕兰斯病死,新男爵好不容易重回领地,他希望乘机除去领地内掣肘的罗慕兰斯残党。这一章就情节而言,有很多动作性的成分,但是行文却以对话为主。所以我建议增加场面、动作的描写,把情节描写得更紧张。
横越蛮荒高原的旅程并不愉快,在搞砸了赚钱的任务,饥寒交迫的时候就更加了
“在”字错了,最后一个分句不通。
改一下吧,这个开头部分的文字错误修改后再收入主页吧。总的来说,文笔不错。第一篇小说的起因在第二篇,但是第一篇没有好好的烘托悬念。第一篇的描写却很难给读者一种想知道事情的真正原因是什么的欲望。这样一来,两个故事并没有真正融合成一个整体。具体的建议是在第一篇中增加一些情节,让人觉得这个女孩很善良,让人不相信她是杀父凶手,这样才想知道真相。
另外一个缺点是贵族小姐和佣兵的爱情比较老套,而且是比较浅薄的一见钟情的那种,是为了情节而故意制造出的一种不可能的(或者至少是浅薄的)爱情。能否再深入呢?
奇幻玄幻还是有区别的,就像乒乓球和羽毛球。一定要乒乓球爱好者去打羽毛球,或者要羽毛球爱好者打乒乓球,常常会适得其反。个人口味这个东西是无法通过强求来改变的。同一名作者当然可以同时写奇幻和玄幻,但是他的读者是否会同时阅读他在这两个领域的作品呢?未必吧。
即使是奇幻作品,也有分类。不少读者可能只会喜欢其中的一个或几个分类,这也是无法强求的。
所以,写文章时,还是要清楚自己写的是哪种类型(当然可能存在同时具有两者的因素的时候),然后推向适当的读者群体。发明了乒乓球的新打法,如果拿到打羽毛球的地方推广,收效太低了。
十一、坦格林叙说真相
醒来时,纳恩发现自己躺在学院医院的雪白的病床上:夜里被送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失去了知觉。虽然现在他周身还很疼痛,但大部分伤口已经基本愈合,这里的医疗魔法确实是一流的。
一开始他头有点晕,但很快昨晚的情景又浮现在脑海中,这使得他惴惴不安。转过头去,他发现坦格林和凯蒂丝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静静地看护着他。他松了口气,随即便挣扎着要坐起身来,但坦格林俯过身去,阻止了他。“躺着说话吧。”坦格林说。
“先告诉你,凶手已经被捉住了。”不等他发问,坦格林就开门见山地告诉他。
纳恩欣慰地长吁一声。总算替赛迪瑞报仇了,大家的努力没有白费。他接着便问道:“昨晚你们怎么会那么及时地出现在教室里?而且你为什么说你已经知道那只三头龙是谁?你是怎么知道的?”
一旁的凯蒂丝也问道:“后来你只告诉我凶手是谁,没告诉我来龙去脉。刚才纳恩睡觉时不好出声,现在你快告诉我们这是怎么一回事吧。”坦格林靠到了椅背上,深吸了一口气。“或许我该告诉你们我的整个思路。”
他凝视了对面的墙壁好一阵子,似乎在思考应该如何开始。然后他开口道:“从一开始,我就觉得很多人的推测有着太多说不通的地方。”
“例如?”凯蒂丝要他进一步解释。
“例如泰林斯院长提出的有人想制造恐怖气氛来破坏学院的说法。有太多难以解释的问题。比方说为什么拉维斯有能力反抗,而法力比他强的赛迪瑞却没有。还有凶手是怎么把羽蛇带进学院而不被发现的。”
他又转向纳恩,露出一丝笑容。“还有你的关于吸血鬼的推测,也不能解释上面两个问题,还不能解释那天为什么凯蒂丝没有被袭击。”
纳恩也笑了笑,事后看来,他也觉得自己当时的推测多么可笑。但他又说:“至少比德隆爵士猜测你就是凶手要合理。”
他们都不由得会心一笑,德隆那自以为是的神情又出现在他们的脑海中。
“于是,我就开始寻找一种能够比较自然地解释所有事件的推测。”他接着说,“我先把头绪理了一遍。首先,我们已经通过实验,否定了陌生人不留下任何记录就悄悄闯进校园的可能。其次,凶手也不大可能是学生或者宿舍管理人员,因为他没有在宿舍区行过凶,而宿舍区每一名学生都有单独的、隔音的房间,很适合他神不知、鬼不觉地下手。并且,不管他是谁,他是怎么带进一条羽蛇而不留下任何记录的?”
“受害者的伤痕看起来是不同的魔法生物造成的,但是像羽蛇那样的魔物是不可能偷偷地混入校园的。这点很有启发性。变形鸟能够变成多种魔物,这使我想到了这一切很可能与一只变形鸟有关,而且是赛迪瑞过去召唤的那只。其实是你的一句话让我想到了这种可能。”他把目光投向了凯蒂丝。
“我?”凯蒂丝很是惊讶。
“不错。昨晚在林子里,你说要是能变成一只可以盘旋在天空中的鹰就好了。我脑海中就突然出现了这个念头。”
“可是,变形鸟变成的魔物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威力啊?不管是袭击拉维斯的羽蛇,还是袭击我们的三头龙。”凯蒂丝追问道。
“其实这就是为什么我昨夜要打断纳恩,不让他说出凶手是变形鸟。我是担心你会因此而放松警惕。”说了这句话,他才开始回答凯蒂斯的问题:“当时我也立即意识到你说的那一点,以至于我几乎放弃这种猜测了。”坦格林顿了顿,他的神色变得阴沉起来,“可我又想到了血灵魔法。变形鸟的威力确实不够,但如果通过血灵魔法,让变形鸟慢慢和一个生前有巨大力量的人的灵魂结合起来,变形鸟是会有这样的威力的。”
“不是说血灵魔法通常使用矮人吗?难道你真的相信是有人要使克尔里维复活吗?而且,是哪个法师在施展这个法术呢?”纳恩连珠炮似地一口气问了这么多问题。
“血灵魔法通常用矮人,但其实它对被施法者的要求仅仅是要有较高的抗魔法力,变形鸟就符合这一点。凶手一开始就明说是要让克尔里维复活,但种种迹象却让人觉得不可能,这正成功地隐藏了凶手的意图。即使他不说,任何有经验的法师,检查尸体时都会联系到血灵魔法;他这么说出来,却反而会使人不相信。并且,不会有法师在施展这个法术,因为如果有的话,一名有能力施展血灵魔法的法师,和具有了部分克尔里维的力量的变形鸟联手,不可能让拉维斯反击了那么久:别忘了拉维斯身上伤痕累累。”
“没有人施展这个法术,难道是变形鸟自己在施展吗?”凯蒂丝觉得坦格林有点自相矛盾。
可坦格林的回答却出人意外:“一点没错。变形鸟和其他很多魔物一样,是远古时候的魔法力量中诞生的物种。只要有人指导它,它可以按步就班地完成很多魔法,只要这种魔法所需要的魔法力没有超出它能承受的程度。所以,克尔里维的灵魂完全可以指导它施展这个魔法。”
“那为什么你认为变形鸟就是赛迪瑞的那只呢?”纳恩感到很困惑。
“别忘了当变形鸟袭击赛迪瑞时,它还不具备任何克尔里维的力量,但赛迪瑞却连一点反击的机会都没有。只有他自己召唤的变形鸟才不会让他有任何戒心。我推测,当时很可能是变形鸟告诉赛迪瑞自己学会了变形成龙的方法,要变给他看;而当它变成龙后,便趁赛迪瑞不备,用火球击中了他的要害。赛迪瑞曾告诉过我们,他的变形鸟是不会变成龙的,这估计也是克尔里维教会的。这也是昨晚我那么着急地拉凯蒂斯去找你的原因,我想你也不会对赛迪瑞的变形鸟起疑心,如果它突然袭击你,你很可能连甩开卷轴的机会都没有。”
“噢,对,昨晚变形鸟过来时我还真没有戒备,当它突然变形袭击我时,我也只是凭着本能避让了一点,没被它一下打死。”纳恩仍心有余悸。
“是你剑士般灵敏的反应速度救了你。”坦格林说。
“可为什么赛迪瑞的变形鸟会听克尔里维的话呢?一个灵魂是不可能控制它的呀。”凯蒂丝问。
“别忘了,变形鸟除了会变形,还有一个容易被人忘记的特性。”
“你是说它会具有召唤它的人的部分感情吗?”纳恩连忙插了进来,他又补充道:“我记得你曾告诉我这点。可是,赛迪瑞不是邪恶的啊,他不会希望克尔里维复活的。”
“我说的就是这个。你听我慢慢解释。赛迪瑞有一种对于强大的力量的渴求,他召唤的变形鸟也就具有了对于威力的喜爱。它是在学院登记过的、可以自由进出学院的魔物,估计它是在校园外遇到克尔里维的灵魂的。当克尔里维却发现了它的这一情感时,他便诱惑它,告诉它自己有办法让它获得巨大的力量。很显然,一旦克尔里维和变形鸟最终结合起来,他们就会有巨大的威力:克尔里维原先的法力,再加上变形鸟的变形能力和抗魔法力,将会是极其强大的,这个大陆上能够和他们抗衡的法师将会屈指可数。赛迪瑞本人的理智是不会答应克尔里维的,但变形鸟并不具有他的思想。”
沉默片刻后,坦格林又说:“这正好能解释很多现像。每吸一名受害者的血液,克尔里维在变形鸟身上的法力就会增加一倍。变形鸟刚吸了赛迪瑞的血后,它才具有了克尔里维力量的三十二分之一,所以拉维斯还有反抗的机会。吸了拉维斯的血后,它有了克尔里维法力的十六分之一,这时它变成的羽蛇就和真正的羽蛇具有同样的威力。而昨晚,它已经有克尔里维法力的八分之一了。”透了口气,坦格林又道,“还记得昨天它几乎就要杀了我们,却下不了手吗?”
“是的,”凯蒂丝迟疑的说,“是它所具有的赛迪瑞的对我们的爱,使它下不了手吗?”
“对,”坦格林赞许地点了点头,“它同时也具备了赛迪瑞对你的兄妹之情,对我和纳恩的友爱之情。它袭击的目标只有纳恩或者你和我时,它几乎就要下毒手了,但后来它要同时杀我们三人时,这种感情强烈得到可以阻止它,尽管当时克尔里维的灵魂在大声催促它;事实上,只要它吸到了我们三人的血,克尔里维的灵魂就和它完全结合在一起了,那时这个学院中就没有谁能够阻止他们了。克尔里维必然会重新召集黑暗法师,再次掀起滔天巨浪。幸亏赛迪瑞的爱阻止了这一灾难的发生。后来赶来的法师们一起制服了它,连同克尔里维的灵魂。”
“还记得前天晚上我们玩的纸牌吗?”他话题的转移令人感到很突然,纳恩不禁瞪大了眼睛;但坦格林不等大家回答,便接下去悠悠地说:“当我们要停止玩牌时,我只差一张代表‘世界末日’的魔法牌,就能凑足火系的魔法。可那时,我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不安。现在我明白了,那是因为当时我的潜意识已经把这些线索联系了起来,已经意识到,克尔里维只要吸了我们三人的血,就可以完全复活。如果他成功了,我们的世界即使不会面临末日,也会有一场浩劫。”
“为什么一定是克尔里维的灵魂在作怪,而不是其他的黑暗法师?”纳恩问道。
“在已故的黑暗法师中,没有谁有这么强的力量。要知道,袭击弗莫的时候,他才恢复了八分之一的力量。”
“我明白了,这就是今天一早四位首席法师都赶过来处理这件事的原因了。”凯蒂丝说。
“对,他们今天将彻底消灭克尔里维的灵魂。”
“四位首席法师?你是说四大法师协会的首席法师?”纳恩惊讶地问道。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他很懊恼地说:“看来我还真错过了很多东西。”这的确是很不寻常的。
坦格林向他叙述了四位法师到来的情景。最先到达的是圣魔法师协会的首席法师米约德斯塔,因为圣法师塔靠学院最近:它也在华兰士王国境内。在清晨太阳开始露出地平线时,另一团金色的光也从地平线上升起,仿佛又是一轮朝阳;当它靠近时,人们才发现是一只巨大的金色凤凰。米约德斯塔就乘坐在凤凰的背上,他有些清瘦,身着一件白色的、有着墨绿边缘的长袍;他的头发已经花白,但炯炯的目光却闪烁着智慧和热情。第二位到达的是牧师魔法协会的首席法师埃提加。她已是鬓发如雪,岁月在脸上留下了道道痕迹,但她的面容仍然是那么和蔼与慈祥,如同圣母一般。她是乘坐一匹飞马从大陆中央的天神凯伦丁圣殿赶来的;那匹飞马毛色雪白,和洁白的牧师长袍融为一体;飞马的身体比大象还要大,它展开两翼飞翔就如天边飘来的白云。接下来抵达的是来自南方的六元素塔的元素魔法协会的首席法师阿尔羽莎,她是位美丽的精灵女性,在精灵中还很年轻,但她已经有三百多岁了;她金色的长发就如同阳光般灿烂,碧蓝色的双眸变幻着大海的色彩。一只巨大的狮鹫兽载着她前来,这只狮鹫兽是银色的,正好与她在风中飘动的银色丝质长袍交相辉映。最后到的是亡灵法师协会的首席法师雷杰斯坦,他千里迢迢地从大陆西方的死神格西斯圣殿赶来。他是位很消瘦的中年人,黑色的天鹅绒长袍更衬托出因为长时间在黑暗中和亡灵打交道而变得苍白的皮肤和浅色的头发。他乘坐的是一头巨大的水晶龙――这是最高级的骨龙,透明的水晶龙骨折射出的七彩的阳光。
纳恩听得很神往。许久,他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你说,尼比约老师到底是不是吸血鬼?”
坦格林微笑了一下,他早就预料到纳恩会问这个问题。他说:“这可以算是他的隐私了,我们就不要再追究了。其实,如果他真的是吸血鬼,我会加倍尊重他,因为他居然能克服自己对于人血的渴求,自古及今,我就没有听说过有哪一名吸血鬼能够做到。昨晚他很勇敢,负的伤最重,尤其是三头龙发现别的法师即将到来便打算逃跑时,他全力阻拦,负了很多伤。你的伤只要再休息两、三天就可以痊愈了,而他却至少要调养一个月。”
纳恩不禁嗯了一声。屋子里一阵沉默。突然,凯蒂丝柔声说:“我多么希望,你和赛迪瑞能再有一次争论学习魔法的目的的机会;我会告诉他,你是对的。”她明亮的双眸中,闪烁着泪花。
坦格林很能体会她现在的心情。紧握住她的双手,他庄严地说道:“我相信,凯伦丁神会保佑他在天国的灵魂的;因为虽然是他的对力量的渴望导致了这场悲剧,但也正是他的爱,最终阻止了真正的灾难的发生。”
此时此刻,太阳已经高过了树梢;它的光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温和而又煦暖。凯蒂丝感到,自己心头的阴霾在这明媚的阳光下渐渐消逝了。
(全文完)
十、千钧一发
第二天清晨,狂风止歇了。在朝阳的照耀下,树木和房屋上覆盖的白霜闪闪发光。在清冷的空气中,人们呼出的白气似乎伸手就可以触摸到。
昨夜法师们没有查出凶手,于是坦格林他们继续执行计划。但坦格林却坚持不让凯蒂丝再做诱饵。他微笑着说:“你认为你真的能够长时间独自一人待在教室里吗?”
“这是什么意思?”凯蒂丝颇为不解。
“昨天的弗莫就是一个例子。”
“老天啊,你不会认为每天都有人要向我求婚吧?”凯蒂丝一边抗议,一边连连摇头。
“可倒是有可能每天有人问你现在几点种。”坦格林仍然在微笑。
“那是因为有怀表的人不多。”凯蒂丝解释道。怀表在当时确实很少见;那块表还是离家到这里学习前,母亲送给她的。
“真是这个原因吗?”坦格林反问。
凯蒂丝一时语塞。虽然有怀表的人很少,但这所先进的学院在每座建筑上和每间教室里都安放了机械种。确实没有什么必要向她询问时间。
“把卷轴给我。”坦格林说。
迟迟疑疑地,凯蒂丝把卷轴递给了坦格林,而坦格林也把自己的那一份花粉递给了她。可此时,一旁的纳恩却“唰”地一把夺过了卷轴。
“我去。”他话虽短促却语气坚决。
坦格林惊讶地看着纳恩。“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他劝道,“把卷轴还给我。”
“你说得对,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纳恩重复了坦格林的这句话。
坦格林扬了扬眉毛。
“听我说,坦格林,”纳恩解释道,“我们的敌人,不管是谁,既然他敢在学院里多次杀人,他的力量肯定是很强大的。不管谁做诱饵,都很有可能在召唤来同伴之前被他击伤。我们三个人中,你的法力最强。如果一开始你就受伤的话,只怕我们都没希望逃出他的手掌心了。所以这个诱饵一定要由我来当。”
这次纳恩的意见相当有道理,坦格林只得同意了。白天的时光转瞬即逝,夜幕已经降临。除了吃饭的时间,他们整天都在这里守候。早就站累了的凯蒂丝挑了一棵粗矮的大树,爬上去,坐在枝干上。她招手示意坦格林也上来。坦格林虽然很少爬树,但他个子高,爬上去也没费多少力气。
一弯苍白的新月就在他们身后。他俩的身影溶入了黑色的树影。过了许久,凯蒂丝突然轻叹一口气,低声说:“要是我能变成一只可以盘旋在天空中的鹰,就不必这样偷偷地躲着监视了。”
坦格林却一声没吭。凯蒂丝转过头去,看了看他。他正在低头思索。
“想什么呢?”凯蒂丝不禁好奇地发问。
坦格林没有回答,他只是摇了摇手,请凯蒂丝等待。
“莫明其妙。”看着坦格林那副出神的样子,凯蒂丝嘀咕了一句。
可这次坦格林确实是陷入沉思之中了。他的目光凝视着黑夜中的虚无。偶尔他眉头一皱,但很快又舒展开:似乎他在努力理顺什么东西。他现在的目光算是深邃呢,还是呆滞呢?看着他半天才眨一下的眼睛,这个可笑的问题突然跃入凯蒂丝的脑海。黑暗中时间似乎流逝得特别缓慢。不知道过了多久,坦格林猛地一把抓住凯蒂丝的胳膊。他的动作是那么突然,凯蒂丝不禁一抖,差点儿被吓得落下树去。
“轻点,吓死人了!”凯蒂丝几乎就要喊起来了,但她及时压低了嗓门,这使得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古怪。
“纳恩很可能会有危险。”他半天没吭声后就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当然会有危险,”凯蒂丝不经意地回答,“他比我们冒的风险更大。你的那个卷轴很有用。”
“不,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坦格林立即说道,“他很可能来不及去释放那个卷轴。虽然他现在就遇险的可能性不是很大,但我们不能心存侥幸。不,现在就得告诉他。”
“告诉他什么?”凯蒂丝觉得他的话真是莫明其妙。
“告诉他一种可能。不,来不及跟你解释了,我们现在就得去找他。”他立刻攀着树身往下爬。一到地面上,他便急切地伸出双臂,要凯蒂丝下来。
凯蒂丝虽然对坦格林异常的举动不以为然,但他流露出来的焦急在树木的阴影下都让她感觉得一清二楚。“大惊小怪,”凯蒂丝一边嘟哝着,一边往下攀了几步,又松开手跳到了坦格林的怀中。
坦格林刚把她接到地面上,就立即拉着她往教室里跑去,连一个询问的机会都没有给她。
如果是在月光下、晚风中漫步倒是很愉快的,可现在却是被坦格林拉着旋风般地跑,而且还不知道是为什么。凯蒂丝心里不禁暗暗抱怨。可是,当接近教室时,这样的想法被抛到了脑后,因为她突然发现教室中有一个巨大的黑影。
他们加快了脚步。来不及绕到在教室另一边的门口了,他们就从窗户里跳了进去。
一幕恐怖的景像立即展现在眼前。一只巨大的三头龙,正要向纳恩伸出魔爪。三头龙是龙的近亲,它们和龙很相像,并且有三个头颅;不过它们最多和中型的龙一样大,并且没有翅膀,这使得它们的威力大打折扣。但在教室里,三头龙却比一般的龙更加危险,因为三只脑袋能够同时向不同角度喷火,而这么多的桌椅使得目标难以闪避。在它面前,纳恩已瘫倒在地。他受了重伤,额头上、前胸上血迹斑斑,而且三头龙的攻击能短暂的麻痹目标,他现在还动弹不得,无法躲避这致命的打击。
“住手!”坦格林高喊。与此同时,他左手一挥,一团火焰向三头龙飞去。
三头龙被击中了,它似乎被击痛了。它放弃了纳恩,恼怒地转过身来。它的六只巨眼好像要喷出火来。虽然如此,坦格林的攻击对于这样的巨兽来说,顶多就相当于从牛身上拔下一根毛。
“它、它、居然是……”纳恩挣扎着说,他的麻木感还没有消失。
“我知道它是谁了。”坦格林打断他的话,专心准备下一击。此时,凯蒂丝也向三头龙发出一道冰射线。冰射线在三头龙身上凝结出了多片霜花;可这顶多使得它微微颤抖了一下。坦格林的下一波攻击的准备也已完成,一道明亮的闪电,从他手中激射而出,正中三头龙的一只眼睛,几乎就将它的眼睛击瞎了,这真正激怒了三头龙。
它大步向他俩扑来,教室里的桌椅被他踩得粉碎,很难想像这么庞大的身躯竟然移动得如此迅捷。它的三张巨口也同时喷火,大半个教室立即陷入火海之中。
坦格林和凯蒂丝一边躲避烈火,一边绕着圈子奔向纳恩,纳恩现在不能动弹,一旦火势蔓延到他身边,后果将不堪设想。
他们扶起纳恩,打算撤退,可三头龙已紧紧跟随了过来,动作敏捷得令人惊讶。它的尾巴一下横扫,就把他们逼到了墙角。它随即又伸出巨爪,向他们狠命击去。
紧紧地背考着墙壁,他们再没有退让的余地了。利爪呼啸而来,凯蒂丝的头脑中已经出现他们被击得血肉横飞的场面。“我连累你们俩了,都是我要你们帮我的。”她心中默念道。
可是此刻,三头龙的巨爪却停留在半空。笼罩在巨爪阴影下的这三个人,惊惧地看着三头龙。
三头龙的巨爪似乎在微微发抖,落不下来。而这时,不知道哪儿发出了一身声嘶力竭的巨吼:“杀死他们,我需要他们!”
巨爪又向下移动了一些,但又停止不动了。他们三人面面相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一声巨大的声响在三头龙背后爆发出来,这是空气系的高级魔法气爆术。三头龙的背部被炸伤了,暗绿色的血液流了下来。
他们转头一看,出现在教室门口的是尼比约。他大喊道:“快走,你们在这儿帮不上忙。”此时的三头龙也掉转身来,长啸一声,向尼比约猛扑过去。而尼比约则立即释放了一道火墙,势图阻止它的前进。
尼比约说得对,他们三个所掌握的中、初级魔法对三头龙造不了多少伤害,还不如赶快寻找救援呢。想到这里,坦格林背起纳恩,一手拉着凯蒂丝,从窗户里逃了出去。
他们很快搬到了救兵。好几位学院的老师和圣魔法师协会派来的两位法师都投入了战斗。那场战斗异常惨烈,冲天的烈焰持续了大半夜,雷鸣般的巨响传遍了大半个城市。附近的很多间教室都成了瓦砾堆,而参加战斗的法师们也大都或轻或重地负了伤。但三头龙最终被降服了。
九、寒风之夜
他们很快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那就是,凶手再次行动了。
这次受害者是弗莫。他卧倒在教室前面的台阶上,四肢笨拙地摊开,而他的血被吸干了。看着弗莫因为恐惧而有些扭曲的面孔,他们一时说不出话来。
尼比约正在向泰林斯汇报检查的结果:“从伤口看,是羽蛇杀死了他。”羽蛇是一种有着四只透明羽翼的巨蟒,也是一种很强大的魔物。“我们分析的结果是这样,羽蛇从正面扑来,一下就把他撞晕,然后吸干了他的血。而奇怪的是,袭击他的似乎就是一条羽蛇,不会是后来用魔法造出的伤痕。而前两次袭击者的威力都没有这么强。”
泰林斯眉头紧锁。但在着手处理前,他转身对坦格林他们说:“你们先回去吧,这实在是一个不好的场面。”
回去的途中,纳恩不禁感叹:“没想到我们刚刚还见到他,现在就……”
而坦格林则问凯蒂丝:“他是一个人来找你的吗?”
凯蒂丝答道:“一开始,我听到有几个人从教室外的过道里走过,他也在其中。但他却独自一人进来找我,而且也没有要别人在外面等他。我离开的时候有点生气,所以没有考虑到我走后他是一个人留在教室里的,而凶手似乎在校园里游荡,寻找落单的学生,我忘了提醒他。”虽然凯蒂丝讨厌弗莫,但她还是对自己的考虑不周感到内疚。
坦格林很理解凯蒂丝的心情,因为他和凯蒂丝一样,都是喜欢自责的人,常常会对不该由自己担负真正的责任的事情而自责。他并没有说安慰的话,只是轻轻地握住凯蒂丝的手。
晚上,他们三人聚集在坦格林的卧室里,打算玩牌。
校园中,正式的法师们都在各显神通,探查凶手的踪迹,今晚凶手是不会出现了。他们无所事事,可又安不下心来看书。短短的一个多星期内,已经有三条人命,断送在凶手的魔爪之下。凶手是那么的毒辣,那么的肆无忌惮,而他们的调查却没有什么进展。而今天,凶手几乎就和他们擦肩而过,可他们却丝毫没有发现他的踪迹。这使得他们很沮丧。于是,他们决定玩牌。
凯蒂丝背对着房门轻轻坐下。她很熟悉坦格林的房间,熟悉里面的满满的书架和凌乱的书桌。她也清晰地记得,赛迪瑞的房间就在走廊的对面。是的,她在这里时,偶而会听到对面的门“砰”地一响,干净利落地关上,然后赛迪瑞拍拍这里半开的门,响亮地和他们打招呼――当然,他肯定已经听到了他们说话的声音――然后再大踏步离开。他总是那么匆匆忙忙,那么活力充沛。有那么一会,她真想转过身去,看看赛迪瑞是否微笑着站在门口,但她压住了这样做的冲动。傻女孩,她对自己说,现在哥哥不会过来了――再也不会――再也不会――再也不会。她那空洞的目光向下移,落在面前的纸牌上,于是她一边整理手中的牌,眉心微皱,一边吮吸着舌尖的苦涩。
这是一种在法师中比较流行的纸牌,叫元素牌。每套牌五十四张,分六组,每张牌代表了一种魔法,每组的九张牌正好构成一套典型的元素魔法,这六组魔法分别是土系、火系、风系、水系、光系、心灵系的魔法。这套牌的历史几乎和精灵王国的历史一样久远。
他们现在采用的是一套老式的玩法。这种玩法中,玩家需要通过一定的攻、守策略,凑足一套魔法纸牌,先凑足的人是赢家。玩牌时气氛很沉闷。大家都默默地洗牌、发牌、出牌,每个人都有点心不在焉。
纳恩是那种很开朗的人,可现在他怎么也活跃不起来,神情闷闷不乐。凯蒂丝则在尽力让自己的精神集中在纸牌上,可她仍然不时会有些失神。而坦格林则明显的在分心二用,他一边出牌,一边在思索着什么。
这套牌的规则很繁琐,每一局都要花很长的时间。纳恩赢了第一局,凑足了一套风系的魔法,虽然他是这三人中最不擅长这种玩法的人。第二局的赢家是凯蒂丝,她凑足了一套水系的魔法。现在他们开始第三局。
而此时,他们听到窗外狂风的呼啸声,这仿佛是千万个怨灵在嘶鸣。
“起风了。”坦格林面无表情地说。
“天冷了。”纳恩漫不经心地回答。
“嗯。”凯蒂丝的答复更加简短。
于是他们继续玩牌。
不知过了多久,坦格林手中凑足了火系魔法的九章牌中的前八张,离取胜已经不远了。可是,他突然感到了一种莫可名状的不安。
而就在此时,一阵狂风推开了窗户,吹灭了桌上的灯,黑暗和寒冷顿时弥漫了整间卧室。靠窗最近的坦格林起身把窗户拴严。凯蒂丝随手又点燃了灯。而纳恩则升起了壁炉的火。
可接下来坦格林却背靠着窗户,伫立在那里,一动不动,若有所思。
“怎么了?”凯蒂丝等了一会儿,不解地问。
坦格林的回应出人意料。他问道:“我们要不要继续调查下去呢?”
“要!”凯蒂丝和纳恩几乎同时回答。他们很感意外。不错,凶手是很危险,已经三次行凶的人,会毫不留情地杀死下一个。但是,难道坦格林想就此放弃吗?
不过坦格林下一句话令他们很满意。他说:“那么我们今天都早点休息吧,明天好继续执行计划。”
凯蒂丝和纳恩都点点头。道过晚安之后,他们离开了坦格林的卧室。
目送着他们离开,坦格林慢慢坐了下来,把手中仅剩最后一张即可取胜的纸牌放到了桌面上。那种强烈的不安再次笼罩了他的心灵。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在他身旁,壁炉火光熊熊。木材燃烧时发出的轻微的噼啪的声响,淹没在窗外肆虐的狂风的怒吼中。
八、凯蒂丝的意外
“我有个计划。”凯蒂丝一边说,一边放下刀叉。
正在埋头大吃的坦格林和纳恩也停了下来。为了测试学院的防护魔法,他们折腾到现在才吃午饭。这两个年轻人已经很饿了,但他们仍抬起头,把询问的目光投向凯蒂丝。
她压低了嗓音。“既然凶手喜欢袭击落单的学生,我们就可以设下陷阱。我来做诱饵,单独在某个教室看书,如果凶手袭击我的话,我就用‘风之翼’卷轴把你们召唤来。怎么样?”
“还是让我去做诱饵,我们不能让你冒这个险。”坦格林随即回答。
“还是我去。”纳恩也争先恐后地说道。
“不,”凯蒂丝摇摇头,“我一定要第一个看到杀害我哥哥的凶手。你们无论如何要让我去。不然,我就要单独行动了。”
坦格林和纳恩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们知道凯蒂丝虽然平时很温和,但她一旦下定了决心,谁也无法动摇。
过了许久,坦格林才开口:“好吧,不过一定要小心。”
计划下午就开始执行。凯蒂丝孤身一人在偏僻的学院西部的一间教室里看书,而坦格林和纳恩则埋伏在附近的小树林里。他俩藏身于一棵大树之后,密切地注视着教室里的动静。凯蒂丝坚持要他们离教室远一些,已防被凶手发现这是个圈套;所以从他们现在的位置,只能依稀辨认出教室里的人而已。林子里很静,只有偶尔几声鸟鸣;厚厚的落叶踩在脚下软绵绵的。
一个又一个小时过去了,教室里仍然没有什么动静。纳恩不禁打了个哈欠。
可这时,坦格林却拉住他,轻声说:“快看。“
纳恩把目光投向教室。只见教室的门打开了,一个黑影走了进去。
“谁啊?“纳恩没看清。
“弗莫。”
“噢,是这个家伙,”纳恩也隐约辨认出弗莫矮胖的身材,他今天和往常一样穿着标志贵族身份的黑天鹅绒长袍,“如果他是凶手的话,哈哈。”纳恩松了口气,他不禁又联想起弗莫在课堂上笨拙地展示小石龟的情景。
可坦格林仍然很专心地观察着;而且不久,似乎有点不寻常的事情发生了。
他们看到,弗莫径直走向凯蒂丝,两人交谈了一段时间后,凯蒂丝收拾东西离开了教室,但弗莫仍然留在原地。
“怎么回事?”纳恩有点摸不着头脑。
“去问问吧。”坦格林也一脸疑虑。
于是,他们向事先约好的会合地点――教室附近的一道走廊――匆匆赶去。
当他们到达时,凯蒂丝已经在那儿了。坦格林迫不及待地问道:“刚才怎么回事?”
“呼,真是要命!刚才那个弗莫……”凯蒂丝一脸无奈。
“他怎么了?”坦格林追问。
“他向我求婚。”
“什么?”坦格林和纳恩不禁愣了一下,这个答案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紧接着,他们又大笑起来。
“这真是个意外!”纳恩大嚷道,他已经笑得直不起腰。
“他怎么说的?”坦格林笑着问。
“他啊,就像是在背诵。”
“背诵了什么?一首诗,还是戏剧里的台词?”纳恩也好奇地问道。
“都不是。确切的说,更像一篇政治演说,一篇干巴巴的政治演说。”
“啊?他到底是怎么说的?”这样的求婚,他们倒是破天荒地第一次听说过。
“他先大谈特谈他的政治抱负,分析当前的政治形势,并且还结结巴巴,口沫四溅!这肯定是他什么时候预先写好,刚才是背诵给我听的。然后说因为他精通魔法,他将来会成为王国处理多项重大事务时,必不可少的一颗新星。他还详细地解说,一位有智慧、有魅力的夫人对于一名成功的政治家是如何的重要。最后他总结说,这就是他向我求婚的原因。”喘了口气,凯蒂丝接着说:“他居然还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两本政治方面的小册子,说要借给我看。天,你不知道一个人拼命要借书给你看时,想要推辞有多么难!”
“他精通魔法?哈哈,如果他真的能在这所学院取得正式的法师资格的话……”这次纳恩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而坦格林则微微侧着头,想像着弗莫要借书给凯蒂丝看的情景,也不禁很快笑出了声。“可怜的家伙,可怜的家伙,”坦格林一边摇头一边说。
“难道他不知道你已是坦格林的女友了么?”纳恩笑够了,又问。
“最讨厌的是,他是这么说坦格林的,”凯蒂丝皱了皱眉头,答道,“他跟我说,坦格林是平民出身,像我这样‘有贵族血统的高贵的小姐’,不应该自降身份。我对此的回答是,我宁可嫁给一个平民,也不会嫁给一个贵族白痴。”
“这可要伤着他了,哈哈。”纳恩说道,“不过给那个像企鹅一般的家伙一点气受也不过份。”
企鹅这句评语对弗莫,倒是不但形似,而且神似。凯蒂丝也不禁莞尔。她又说:“其实当时我真有点生气。我看不出贵族有什么了不起的;事实上,做一个平民,不管是给人做书记员,还是做马车夫,都是在用自己的双手谋生,都是很自立、很值得骄傲的事情!”她顿了顿,胸口微微起伏,“说实在的,我还真不知道他从哪里打听到我的贵族血统的,我连你们都没有告诉过。我的祖先中确实有个什么子爵,但在曾祖父这一代没落了,封地也全部变卖了。在我看来,这个世袭爵位制度只能造就一批游手好闲的人。我的父母就几乎从来没有使用过这个子爵的头衔,他们留给我的遗产都是靠自己的双手辛辛苦苦地挣来的。赛迪瑞和我早就决定不用这个所谓的子爵的头衔。”提起了赛迪瑞,凯蒂丝的眼圈又有些发红。
坦格林连忙转移话题。他说:“我知道他是怎么打听到的。”
“噢?”这句话令凯蒂斯很吃惊。
坦格林微微一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那个德隆爵士大衣上的贵族纹章。那个纹章和弗莫的一模一样。他们俩是同一个家族的。”
“原来如此,”凯蒂丝恍然大悟,“这居然是上次德隆给他打听的!”
“他们俩倒是很相像!”纳恩也明白了。说了这句话,他又大笑起来。
这时,坦格林说:“今天大家也够累的了,我提议,到学院附近的那家林霭酒店去吃晚餐吧。”确实,太阳已经西沉。
林霭酒店是学院附近的虽然档次不是很高,但比较有品位的几家酒店之一。那儿不像很多酒店一样有不少酒鬼,因为它从不销售那几种廉价的烈酒。事实上,那种喧嚣的酒店也是不允许在学院附近开业的。
他们在餐桌旁坐定,点好酒菜后,发现院长泰林斯正坐在酒店另外一头的窗边。他举起手中的高脚杯,微笑着向他们致意。他们也举手回礼。
在这里用餐的确是一种享受。没有喧闹,没有混浊的气息;有的只是清凉的晚风,以及夕阳透过各色玻璃窗洒下的五彩。当他们结账,打算离开时,哲普力老师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他们的餐桌就在门口,所以哲普力一眼就看到了他们。他一张嘴便问:“你们在这里看到泰林斯院长了吗?”
“在那儿。”他们给哲普力指明了方向。哲普力谢过之后,就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上前去。他和泰林斯交谈时的神色很焦急,而泰林斯的神情也变得严峻起来。泰林斯三口两口用完餐,打算结账离开。
“难道又发生什么大事了吗?”凯蒂丝感到很奇怪。
“反正我们也正要回学院,跟过去看看。”坦格林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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