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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人之境>传说殿堂>天人传说>蔷薇祭典>第二章

第二章

丽蒂雅


当她重新站立在神庙中的时候,烦乱的心境才平静下来,四周辉煌的图腾壁画让她想起了无上的诸神。尽管族长的女儿行为让她困惑而又恼火,她还是克制住了自己,开始为天亮的祭奠做准备。
黎明的露水一坛,黑死木和玫瑰混合的香料散发出浓郁的芬芳。她在火上专心致志的烤着匕首的刀刃,然后在树叶铺成的台子上洒上香油。工作的时候,她偶尔抬起头来望向墙上明亮的镜子,映照出一张年轻的容颜,她知道自己的美丽,也许那张脸本身不算精致,但是眼中燃烧着的火焰让所有的人为之惊艳。
蔷薇祭典还是无可避免的到来了。
少年在众人的尾随下慢慢推开了神庙的大门。他赤裸着上身,头发略带凌乱,然而眼中的明亮依然。
她没有抬头,只是扬起了声音:“神的子民,欢迎你的到来。”
少年咬了咬唇,依然稚气的脸庞忽然蒙上了忧愁。
爱米尼达却没有注意到:“躺在树叶的台子上吧,我的孩子,你的死亡将会带来永远的和平和光明。”
少年没有犹豫,平躺在了树叶台之上。他闭上了眼睛,睫毛温柔的颤抖。
“住手!”突然一声尖叫从神庙外面传来,爱米尼达也不由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抬头看去。
丝蒂尔纳向神庙冲过来,银发散乱,脸颊上有着泪痕。神庙的守卫及时拦住了她,即使是这样她依然挣扎着,想要奔入神庙,解救她的爱人。
“拿下她。送往族长。”爱米尼达下令,然后匕首在空中呼啸而过,发出风声,落定在树叶台上。少年抖了一下,却没有动。
“爱米尼达•泓月,你对他刺下的每一刀,都会落在你自己的身上!”丝蒂尔纳大喊着,被守卫推了下去。
爱米尼达没有说话,只是把手放在了男孩的手臂上。
血,流进了层层的树叶,带走了他的生命。

啪,一个耳光落在少女的脸庞上。
族长不敢致信的看着自己的女儿,长发散乱,正悲痛万分的跪在他面前。
“你还是我的女儿吗?你还是未来的祭司吗?”他头上带着羽毛的装饰,身穿鹿皮,手臂上文着巨蟒的图案,肌肉因为长期的雨林生活而变得强健有力,“你是我们族的耻辱。”
“父亲。”她抬起头来,脸颊上挂着泪痕,“死亡为什么要伴随着我们,雨水照样落下,我们的和平靠我们手中的武器,天上的诸神永远沉默,他们不关心我们,更不在乎我们毫无疑义的死亡!”
“胡言乱语!”他暴怒的大吼,“你属于上天的诸神,你的贞洁,我告诉你多少次了,留到神要求你的时候,不要浪费在你的爱情上面。3天后就是你被献身给神,组合神圣婚姻的典礼,在那之后就是你成为祭司的仪式。你去好好反思吧。”他挥挥手,没有再多说什么。
神圣的婚姻往往是由族中的少女和被神附身的牧师结成。当少女怀孕之后,后代则是神的选民,会成为最为伟大的祭司和牧师。而被神附身的牧师回归他自己之后,则永远不能与与他有过一夕置欢的女子相见。他们彼此的生命中从此就被诸神掌握,再也无法拥有自我的欢愉。
“我属于上天。”丝蒂尔纳悲痛地,低低地说,她那双冰洁的眼眸蒙上了一层雾气,然后泪水划过脸颊。

我转过身去,直视着坐在椅子上的祭司。在她身后的镜子里面我看到自己身上柔软如水波荡漾的华衣,一层层覆盖下来,遮盖住我赤裸的肌肤,冰凉的手指。
我的身体被某种饥渴占据,填充,恐惧悄悄蔓延进来,张牙舞爪的深入每一个缝隙,祭司低沉柔和的声音讲述着那个过于古老的故事,一个叛逆的祭司,和另外一个祭司的故事,一场奉献给申明的死亡。
她已经老了,眼神却依然清澈,手指由于不需要工作的缘故,依然柔软年轻,她走上前来,将束缚我头发的丝绸轻轻弄送,黑发跳跃着,披散在我的华衣上,如云流水。
“然后呢。”我听到自己的声音。
“这个故事的终结就在蔷薇祭典的前夜。”她微微叹气。
“放下你的头发吧。”她抽离了我的发带。
它们很寂寞,需要手指的抚慰。
祭司拨开门帘,走了出去,她身上的银铃清脆作响,赤裸的肩膀上有着火纹身的痕迹。

爱米尼达用清水一遍遍清洗着自己的身体,她的长发湿漉漉的搭在肩膀上,她的手指间血迹斑斑,少年的鲜血永远的染红了她的手指。熏衣草的香味蔓延在屋子中央,在经过又一次的徒劳努力之后,爱米尼达彻底放弃了洗去手指上血迹的徒劳之功。
她穿好祭司的长袍,用发带高高束起长发。蔷薇花瓣散落一地,祭典结束后的场地永远花瓣零落。她没有在经过神庙的时候,去看一看少年的身体,年轻的被树叶覆盖,躺在花瓣和鲜血之上的身体。她记得他明亮的黑眸,充满悲伤的目光,想到这里她不由握紧了手指,眼前闪现他平静躺在她面前的样子,还有匕首在阳光下闪耀出的冷洌的光芒。送给她的女神的祭献。
爱米尼达在离开之前熄灭了油灯,向着星光满天的门口走去。
“哎哟!”她在迈步之前不小心碰翻了架子,匕首飞出,刺进她的手腕,温热的血液流了出来,刺痛让她无法呼吸。
爱米尼达急急忙忙撕下衣服上的锦缎,用来包扎伤口。这时,丝蒂尔纳的诅咒清晰地闪现在她的脑海:你对他刺下的每一刀,都会落在你自己的身上!
这个想法让她全身的血液都冻结了。但是她努力摇头让这些想法走开。只不过是巧合。她安慰自己。丝蒂尔纳只不过是组长的女儿,并不具备诅咒她的能力。
尽管如此,她还是心有余悸的包扎好伤口,匆匆忙忙离开了,并没有拾起掉落在地面的匕首,而是让它继续躺在那里,冷冷的闪动着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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